這些年來,我一直思念的人,只有凱傑一個。但這段日子在不知不覺中,我思念的人變成了張悅生。 這天早上,他突然打給我說,他有事會晚點過來咖啡館。我便開始胡思亂想,他是不是又去了見許念念。我很想知道,但他沒說,我也沒資格過問。 雖然,他平日會有很多話跟我說,就算是很普通的一件事,我們都可以討論個沒完沒了。但不代表我什麼都可以問他。 下午,他來了。我低頭忙自己的事,沒有跟他說話。為了保護好自己,我只好變成一隻刺猬。他心裡面只有許念念,我不該對他存有幻想。他留在咖啡館幫我,只是出於內疚吧。他一直覺得自己間接害死了凱傑。
[ 你昨晚又沒睡好嗎?] 他問我。
[ 睡得挺好的。] 我面無表情的回答說。
他的手機在這時突然響起。他看了看來電顯示後,走到陽台才接聽。我又不禁在想,是不是許念念打給他,他們是不是已經復合了? 他講完電話後,走回來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,卻不說話。我在泡咖啡,抬頭撇了他一眼,他正低頭看著吧檯上的瓶瓶罐罐。
[ 早上我不在,你有沒有忙不過來?] 他突然問我。
[ 還好吧。] 我說。
我在想,如果我問他早上幹嘛去了,他會回答我嗎?我抬頭看著他,他也看著我。四目對視下,我們並沒有感覺任何不自在,就是在那一刻不知道該說什麼。我最後還是沒有問他,到底是不是去了見許念念。畢竟,這是他的私事。
這晚,我約了靜欣和素月來咖啡館。她們面對面坐著,低頭各自玩著自己的手機,互不理睬,當對方透明。 氣氛有點僵。我坐在她們中間,為難的看著她們。
[ 你們別這樣好不好?] 我終於忍不住開口說。 [ 我知道自己有錯。。。所以我已經很努力在想辦法解決了。] 素月先抬起頭說。
靜欣冷笑了一下說,[ 什麼辦法?等他離婚娶你嗎?破壞別人家庭是解決問題嗎?你這是製造問題!]
[ 我跟他提出過分手的,他不肯,我可以怎麼辦?]素月反駁說。
[ 張素月,別為自己找藉口了!如果你決心要離開他,他不肯,難道還會拿槍指著你嗎? ] 靜欣激動的說。
[ 你們別吵了!我約你們來,是希望你們和好,不是吵架的。] 我說。
[ 我有說錯她嗎?] 靜欣瞪大眼睛看著我說。
[ 大家說了這麼多話,該口乾了。] 張悅生在這時端著三杯飲料過來,放在我們面前說,[菊花茶,清熱降火。]
[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賣菊花茶了?] 靜欣有點奇怪的問。
[ 不賣,特地為你們煲的。] 張悅生把菊花茶放在我們面前說。
[ 我想喝咖啡。] 我說。
[ 你最近睡眠質量不好,別喝咖啡了,喝菊花茶吧。]張悅生微笑著對我說。
[ 你怎麼知道她最近睡眠質量不好?] 靜欣問張悅生,[ 你們不會已經—— ]
[ 她白天無精打采的,又一直呵欠連連,傻的都知道她睡得不好了。] 張悅生打斷靜欣說。
[ 我還是想喝咖啡。] 我堅持。
[ 不,喝菊花茶吧。]
[ 不,我要咖啡!]
[ 菊花茶好。]
[ 咖啡!]
[ 菊花茶也挺好喝的,你就聽話喝菊花茶吧。] 素月喝了一口菊花茶後,對我說。
我看了看素月,再看看張悅生,他在看著我微笑。
[ 好吧。] 我說完,拿起面前的菊花茶喝了一口。 張悅生看著我滿意的點點頭。
[ 多喝一點,我煲了一鍋。] 他說完便走開。
[ 我還以為你們已經發展到。。。] 靜欣看著我說。
[ 你別亂想,也別亂說,讓他聽見會很尷尬的。] 我瞪了她一眼說。
[ 難道你不想嗎?] 靜欣低聲問我。
[ 我也看得出你喜歡他。] 素月這時也說話了。
靜欣朝她看去,她們相視而笑。 我是不敢想。失去了凱傑之後,我沒有再開始新的感情,除了因為遇不到適合的人,也因為我害怕再一次承受失去深愛的人那種痛苦。 我承認,我喜歡張悅生。我越壓抑自己對他的感情就越欲罷不能。這算是愛到無法自拔嗎?但我對張悅生還沒到達愛的地步吧? 每天見到他的時候,我心裡都會忐忑不安。他每次笑著跟我閒話家常的時候,我心裡都會很高興;他不太說話的時候,我就會胡思亂想,感覺很失落。
待續
我從來沒想過,五年前一聲不響就離開了我的人,會在我最潦倒不堪的時候,出現在我面前。當我披頭散髮、一脸憔悴打開門見到他的時候,我完全愣住了。我懷疑自己幾天沒好好吃過飯,已經開始產生幻覺了。他除了瘦了一點之外,基本上跟五年前一樣,沒有太大變化。他穿了一件黑色T恤和一條破舊的淺藍色牛仔褲,背著一個同樣有點破舊的啡色背包。 [ 怎麼了?幾年不見,你認不出我了?] 我們不知對望了多久後,他打破沉默問我。 這個地方是我去年才搬過來的,他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? 我告訴自己一定是幻覺。 但我還是忍不住問他 : [ 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? ] [ 我剛才一出電梯就見到你的房東太太在拼命按門鈴。] 他答非所問的說。 我已經快三個月沒有交租了。三個月前跟韓日川分手後,我失去了工作,天天把自己困在家裡喝酒、以淚洗臉。每一天我都不想醒來面對這個世界。我又不是第一次失戀,我也不明白自己這次為什麼會一蹶不振。比起沈禮的不辭而別,我和韓日川算什麼呢?我們交往一年還不到。而我和沈禮在一起三年了,他說失蹤就失蹤。沈禮失蹤後,我仍然如常地過生活。儘管,心裡會不停在問: 到底我做錯了什麼?他要這樣不辭而別。 他是律師。試過為了專心處理案件,兩個星期多沒有找過我,但都會給我發信息的。五年前那次,他兩個星期沒有出現,也沒有給我發過信息。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打電話給他,才發現關了機。過後,我嘗試聯繫他堂妹沈穎,問她知不知道沈禮的行蹤。 [ 不知道。] 沈穎在電話另一頭說,[ 我最近忙著錄歌,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跟他聯繫了。] 聽了沈穎的回答後,我的心不禁又沉了下去。 [ 也許他工作煩了,離開一下透透氣吧,應該沒事的。] 沈穎安慰我說。 [ 如果他聯繫你,記得通知我。] 我囑咐沈穎說。 跟沈穎通過電話後,又過了一個星期,仍然沒有沈禮的消息。 最後,我唯有硬著頭皮打給沈伯母。他的父母一直不喜歡我們交往。因為他們的兒子是大律師,而我只是一個普通文員。他們覺得我配不起他們的兒子。 [ 他留下了一封信,說要暫時離開這裡一段時間,我們也想知道他去了哪裡。] 這是我從沈伯母口中得到的答案。 暫時離開這裡?為什麼?他怎麼都沒有跟我說? 在這之前也沒察覺他有什麼異樣。我曾經以為我們是什麼都可以說的,但連他為什麼失蹤我都不知道。 他就這樣失蹤了五年,沒有人知道他為什留下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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