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欣和素月走後,我一個人坐在陽台上看著夜空發呆。 張悅生端了兩杯咖啡過來,把其中一杯放在我面前說的:[ 你的咖啡。]
[ 我的咖啡?] 我有點奇怪的看著他說,[ 你剛才不是不讓我喝嗎?]
[ 我想,她們和好了,你的睡眠質量應該沒問題了,所以就讓你喝吧。] 他坐下來說。
我拿起咖啡聞了一聞才喝。我沒有告訴他,困擾我的問題,不是她們,而是他。最近我才發現自己是可以這麼重色輕友的。
[ 這杯咖啡是不是—— ]
[就是前陣子你訂購的曼特寧,今天送來了。] 他說。
[ 什麼時候送來的,我怎麼不知道?]
[ 下午。] 他說,[ 你最近老是掉了魂似的,沒事吧?]
[ 這次訂購的曼特寧是淺度烘焙的,所以果酸味較重。] 我故意扯開話題。
[ 你知道曼特寧咖啡為什麼叫曼特寧嗎?] 他問。 [ 曼特寧是印尼一個部落的名字,陰差陽錯變成了咖啡的名字是有一段故事的。] 我說。
[ 嗯,我知道這個故事。] 他說。
[ 我之前問過你為什麼對咖啡這麼有研究,你好像還沒回答我?] 我說。
[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,因為我喜歡喝咖啡啊。] 他笑說。
我微笑著點頭問他:[ 你煲的菊花茶還有嗎?] [ 沒了,剛才裝瓶給你的兩位閨蜜帶回去了。] 他看著我皺眉頭說,[ 剛才讓你喝,你說要喝咖啡,現在又想喝菊花茶了?]
[ 你煲得好喝嘛。] 我微笑著說。
[ 那明天再給你煲吧。] 他看著夜空,喝著手中的咖啡說。
第二天,張悅生沒有兌現諾言給我煲菊花茶。 清晨時分,他突然打電話給我說,他的前妻在美國發生了車禍,還沒脫離危險期,他要趕回去看她。他訂了最快回美國的機票,已經在機場了。 [ 那你一切小心。] 我只能這樣說。
[ 嗯,你也是。] 他說完就掛電話。
張悅生不在的日子裡,我沒有一刻是不想他的。一天一天過去了,他回美國之後,音信全無。 他是不是不回來了? 他不在,咖啡館生意也差了。雖然我很努力按照他寫的做法煮餐單上的南瓜濃湯麵、豆乳湯麵、番茄湯麵和日式咖喱飯,但味道始終沒有他做的好吃。 我很頹喪,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[ 你頹喪是因為咖啡館生意差了,還是因為他可能不回來了?] 靜欣問我。
靜欣知道我心情不好,所以下班後來陪我吃晚飯。 我沒有回答,看著她吃我煮的番茄湯麵。 [ 味道怎樣?] 我問。
[ 不錯。] 她眨眨眼說。
[ 我要聽真話。] 我面無表情的說。
[ 比張悅生的差了一點。。。] 她說。
[ 我已經按照他的做法煮了,就是煮不好,我真沒用。] 我洩氣的說。
[ 你這樣的心情煮什麼都不會好吃吧?] 靜欣說著喝了一口湯說。
[ 那我該怎麼辦?] 我問。
[ 主動打電話給他。]
[ 打過了,關機。]
[ 那你只好跟自己說,是你的,就是你的,不是你的,別勉強。] 靜欣拍拍我的肩膀說。
這天,咖啡館將近打烊的時候,有一對情侶,突然吵起來。女的跟男的提出分手。
[ 為什麼?] 他問她。
[ 因為我覺得我們合不來。] 她說完就抓起手袋離開。
那個男的是這裡的常客。他通常帶著一疊文件和一台筆電來。點了一杯牛奶咖啡,就坐下來看文件,一直到咖啡館打烊才離開。 女的走後,他仍然坐在那裡,好像沒有離去的意思。
[ 不好意思,我們到時間打烊了。] 我只好走過去跟他說。
待續
我從來沒想過,五年前一聲不響就離開了我的人,會在我最潦倒不堪的時候,出現在我面前。當我披頭散髮、一脸憔悴打開門見到他的時候,我完全愣住了。我懷疑自己幾天沒好好吃過飯,已經開始產生幻覺了。他除了瘦了一點之外,基本上跟五年前一樣,沒有太大變化。他穿了一件黑色T恤和一條破舊的淺藍色牛仔褲,背著一個同樣有點破舊的啡色背包。 [ 怎麼了?幾年不見,你認不出我了?] 我們不知對望了多久後,他打破沉默問我。 這個地方是我去年才搬過來的,他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? 我告訴自己一定是幻覺。 但我還是忍不住問他 : [ 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? ] [ 我剛才一出電梯就見到你的房東太太在拼命按門鈴。] 他答非所問的說。 我已經快三個月沒有交租了。三個月前跟韓日川分手後,我失去了工作,天天把自己困在家裡喝酒、以淚洗臉。每一天我都不想醒來面對這個世界。我又不是第一次失戀,我也不明白自己這次為什麼會一蹶不振。比起沈禮的不辭而別,我和韓日川算什麼呢?我們交往一年還不到。而我和沈禮在一起三年了,他說失蹤就失蹤。沈禮失蹤後,我仍然如常地過生活。儘管,心裡會不停在問: 到底我做錯了什麼?他要這樣不辭而別。 他是律師。試過為了專心處理案件,兩個星期多沒有找過我,但都會給我發信息的。五年前那次,他兩個星期沒有出現,也沒有給我發過信息。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打電話給他,才發現關了機。過後,我嘗試聯繫他堂妹沈穎,問她知不知道沈禮的行蹤。 [ 不知道。] 沈穎在電話另一頭說,[ 我最近忙著錄歌,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跟他聯繫了。] 聽了沈穎的回答後,我的心不禁又沉了下去。 [ 也許他工作煩了,離開一下透透氣吧,應該沒事的。] 沈穎安慰我說。 [ 如果他聯繫你,記得通知我。] 我囑咐沈穎說。 跟沈穎通過電話後,又過了一個星期,仍然沒有沈禮的消息。 最後,我唯有硬著頭皮打給沈伯母。他的父母一直不喜歡我們交往。因為他們的兒子是大律師,而我只是一個普通文員。他們覺得我配不起他們的兒子。 [ 他留下了一封信,說要暫時離開這裡一段時間,我們也想知道他去了哪裡。] 這是我從沈伯母口中得到的答案。 暫時離開這裡?為什麼?他怎麼都沒有跟我說? 在這之前也沒察覺他有什麼異樣。我曾經以為我們是什麼都可以說的,但連他為什麼失蹤我都不知道。 他就這樣失蹤了五年,沒有人知道他為什留下一
留言
發佈留言